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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雨綿綿,接著梅雨來報到,店家對面校園蛙兒齊高歌(校園不事農業生產因而不必噴灑農藥),鄉下田裡的蛙兒,應該也是獨唱、清唱、齊唱、重唱、小聲唱、大聲唱、分部合唱、大合唱,都給張大嘴巴相互呼應吧。


怪哉!怎麼田間只有奚落的哀鳴,仔細瞧瞧,原來老農栽種田菁,田裡穿上綠油油的新衣裳後,接著噴灑除草劑妝點門面,蛙兒不得安寧,不知到哪裡流浪去了,怪不得又黑又大的蚊子耀武揚威到處空襲。


休耕田裡又放水了,積水不長草,到處找蝌蚪來放養,期待長大變青蛙,好讓蛙兒大快朵頤享受蚊子大餐,消消蚊子的銳氣,卻是遍尋不著蝌蚪、蛙兒的蹤影。只好天天早起,就在我家門前的小河(員山三鬮第一幹圳),釣起吳郭放養在水田。我家門前有小河後面有臭水溝連接稻田,水溝裡孑孓多,紅蟲紅似火,放養了吳郭後,孑孓不見了,只是吳郭不若蛙兒吃飽開懷唱。


老農不種稻,休耕領的補償比種田輕鬆,而且不用看老天眼色。飯還是要吃,老農節儉買的是美國大陸進口米。進口米難吃嗎,會不會像六零年代糧食危機時進口的泰國米之難以下嚥。不難吃還很乾淨,我問老農為甚麼,老農說美國大陸地大物博冬雪將蟲兒凍死,沒有殘留農藥的疑慮,不像寶島風光好,蟲兒滋生得用農藥伺候,時代的進步,稻種也跟著進步,當然乾淨衛生又便宜。


老農老矣,久不下田後屁股粘在店仔頭打三國,田裡不再插秧改種鐵枝蓋別墅,反正年輕人也都不下田,趁著老農未終有權「配建」(老農終了子孫繼承後不能「配建」),其興建農舍別墅之權利可使農田賣得好價錢。


前游縣長還蠻有眼光,在任時曾推動宜蘭厝,北宜高通車前後,宜蘭農舍別墅大賣,駙馬爺還都親駕,某週刊也介紹我家附近是退休養老的好地方。北宜高通車不到一年,駙馬爺不來了,觀光客留宿量減少,田園咖啡簡餐只在假日是旺市,蘭陽百姓方便到都會區消費,人口也持續外移,後期蓋的一些別墅,有些不好賣的,蚊子也就搬進去住。可是,台北地價依舊高漲,物價連著波動,貧富差距更大,老農嘆氣連連,愁的是工作難找,子子孫孫的蘿蔔坑在哪?


一個蘿蔔一個坑,一枝草一點露,天塌下來有高人頂著,何必想那麼多,還是三國要緊。國家事老農不理也無從理會,匹夫坐井觀天,憶起六零年代糧食、能源之危機,其殷鑒不遠,現在田裡種了許多大別墅,小至 五坪 農舍穿梭期間,田園景觀大變,都是大人要負責,與我何哉,還是釣魚去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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